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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 【77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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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 往事1981【77】

*

斯黛拉一瞬間以為霍格沃茨又出了什麽事,匆忙扯過一看,裏面是用稚嫩的筆觸寫的一封請求信。

親愛的斯黛拉小姐:

現在學校十萬火急!卡羅教授用各種手段懲罰我們,尤其是違抗她的學生。我希望能得到大人們的幫助,但是比爾說你們很忙,不讓我們打擾;查理也說這些都是學校的事情,你們要做的事情更加重要——但最近的情況越來越嚴重,不止是卡羅教授,聽說學習還準備來一些莫名其妙的助教,馬修·格林格拉斯打聽到他們弄進來幾個博格特,還有魔藥什麽的,說是用來嚇唬學生。我們不知道該怎麽對抗他們,教授也讓我們盡量不要起沖突,鄧布利多校長又……是級長吉格斯小姐告訴我可以找一找赫奇帕奇商會的人,她是對角巷藥店老板吉格斯先生的女兒,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您!韋斯萊夫人曾說過一嘴,我記下了。我想您或許有辦法能幫助我們。

冒昧打擾。你忠誠的,朵拉·唐克斯。

斯黛拉一窒,沒想到學校已經到了這種地步,她記得這個女孩,不僅是莫莉給她看的那張安多米達照片,失憶的時候小姑娘曾趴在門縫邊經好奇地偷看過自己。

她在原地踱了幾步,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,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成型了。

三月份的霍格莫德冷得出奇,小雨淋在尖尖的屋頂又滑下,雜草在黑磚石的夾縫裏被泥巴染得臟兮兮,雖然是學校的霍格莫德日,但並沒有太多學生,幾個陰沈的巫師零零散散站在街邊,對著緊張的高年級學生們怒目而視。

“梅林。”三把掃帚的二樓小包廂,一只手狠狠拉上絨布窗簾,遮住了黑壓壓的天空,斯普勞特教授氣得扶了扶滑落的帽子:“這還像是學校的樣子?幹脆讓食死徒來上課好了!”

“我到現在也沒打聽到校長的消息。”海格像蒲扇一般的大手端起飲料一飲而盡,他把空杯子重重放在桌上,震得弗立維教授的黃油啤酒一大半都灑在外面:“哦,對不起,教授——下周那些勞什子助教就要來了,可都不是什麽清白人家——”

麥格教授坐在桌邊沒說話,她緊緊抿著嘴,眼睛望著門外,似乎在等什麽人。

“他們不會路上遇到什麽事了吧?”弗立維教授尖聲說,他呼哧著,矮小的身子從椅子上跳下:“我去再要兩瓶黃油啤酒,順便問問情況——”

這時門忽然開了,樓下的喧鬧立刻傳了進來,一直等待的巫師們同時看過去,穿著風衣的男人幾乎貼著不算高的門框彎腰鉆進來,抖著身上的水珠咕噥著:“麥克尼爾是瘋了嗎,對著我要來訪證明——”

“西裏斯!”

差點撞上他的弗立維往後退了幾步尖聲道:“你們終於來了——”

“您好,教授。”斯黛拉從男人身後冒出腦袋,淺亞麻色的頭發和深紅色翻毛大衣的在昏暗的室內顯得特別明快,她笑瞇瞇地打招呼:“好久不見。”

“哦,斯黛拉。”赫奇帕奇院長首先迎了過去,她帶著輕微的責備道:“你們遲了半個小時,我真怕又出了什麽岔子——”

“啊,確實,那個傻大個。”布萊克脫下手套塞進口袋裏懶洋洋地為女孩拉開椅子:“我用了個混淆咒,這家夥可能現在跑到黑湖裏游泳去了。”

麥格教授掃了一眼窗外街道,剛剛在那兒巡邏的男巫果然不見了,她半是無奈半是習慣地嘆了口氣:“他叫沃爾頓·麥克尼爾,馬上要去擔任神奇生物課的助教。”

海格吹著胡子,轉過身子罵著,木椅與地板發出不詳的摩擦聲:“他是個劊子手!”他告訴大家:“上學的時候最喜歡做的就是把蟾蜍的眼球捏出來,我懷疑我那幾只慘死的兔子也是他偷偷幹的——這種人懂什麽神奇動物呢!”

漂亮的老板娘親自送來了黃油啤酒和甜點:“你好,斯黛拉。”她把東西放在桌面上,又對著布萊克親昵道:“你好久沒來了,上學那會兒你可是常客呢!”

布萊克立刻心虛起來,他瞟了一眼女孩,斯黛拉假裝沒看見,只是在桌子下面踹了格蘭芬多一腳,她沖羅斯默塔道:“謝謝,羅斯默塔,可以幫忙帶上門嗎?我們有事要說。”

“當然。”女人俯下身給了他們倆一人一個貼面:“我就在樓下,出了事我會示警——該死的食死徒,生意都差了許多。”

她扭著腰出去了,一群人在她的香氣裏寒暄了幾句,布萊克正了正臉色道:“我們收到學生的信,說到什麽助教——一個卡羅那個瘋女人還不夠?”

“是啊,瑪奇班也沒辦法,霍格沃茨一向獨立,這次的事情也是斯內普同意的。”斯普勞特說起這事又開始生氣:“本來校長缺席,霍格沃茨重大事項需要我們四個院長同意,但——”

“但不知道為什麽,他拿到了代理校長的權力。”麥格教授平板地接道:“現在學校他說了算。”

布萊克眉毛都沒動一下,又問:“除了麥克尼爾,還有誰?”

“皮爾斯·辛克尼斯。”弗立維尖聲道,由於氣憤而短促地噴著鼻息:“他是個拉文克勞,我帶過他,畢業只拿了兩個O——”

“畢竟他們不是真的來‘助教’。”斯黛拉沈思著:“學生說,卡羅用了很多懲罰措施,難道其他教授沒辦法阻止?”

“教授有懲罰學生的權力。”麥格教授苦笑道:“卡羅得到了西弗勒斯的支持,他稍微……嗯,對她放寬了一點,但也沒有實質傷害到學生,我們也沒辦法真的要求她住手。”

斯普勞特不滿道:“哦,親愛的,你還叫他西弗勒斯——”

鳳凰社的幾人互相看了一眼,布萊克換了話題:“這次我們受瑪奇班的委托,她知道魔法部沒辦法做什麽,但卻可以塞兩個沒什麽身份的人進去——怎麽說,邀請制?”

“邀請?”海格問:“很多年沒出現這種招人的方式了。”

“確實,畢竟在霍格沃茨任教要放棄很大一部分自己的生活了,畢業生不願意留任也是正常。”布萊克喝了一口黃油啤酒:“所以今天我們來,也是斯黛拉的提議,她想通過這種方式進入霍格沃茨——”

“這不合適!”斯普勞特立刻說:“好孩子,你現在來,就是食死徒的靶子——你的狼毒藥劑已經讓他們非常警惕了。”

“我會換張臉,弄個假身份。”斯黛拉安慰道:“而且也不止我,我還有個伴——”

空氣安靜了一秒。

“哦!不不不——”

“西裏斯的話,絕對不行——”

在幾個老師異口同聲的反對下,布萊克臉黑了:“這麽不待見我?”他看著曾經的教授:“我想我上學的時候也沒有這麽不受歡迎吧?”

“我毫不懷疑你會在課堂上跟那些家夥打起來!”弗立維尖聲說,他和麥格教授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:“而且你是太受歡迎!那些女孩子們,我不想你到哪裏屁股後面跟著一串崇拜者——平斯夫人曾經在情人節禁止你去圖書館,記得嗎,就因為送禮物的人實在太吵——”

布萊克木著臉,聽著斯黛拉在身邊輕聲笑個不停,他無奈道:“不是我去,親愛的教授們。”

“他不會來搗亂的。”斯黛拉笑著說:“放心吧,是別的人選。”

等到敲定一切細節後,布萊克找了個理由留下了麥格和海格,鳳凰社的幾人轉換了場地,阿不福思陰沈著臉看著來客,惡狠狠地拋下手中的臟抹布,粗魯地從櫃子裏掏出幾瓶黃油啤酒。

“又出什麽事了?”他走過來把啤酒分給大家,自己也坐了下來:“我那倒黴的哥哥終於去見梅林了?”

“沒有,您別擔心。”(阿不福思:“誰擔心了!”)斯黛拉費力地擰著瓶蓋——那上面可能蒙著幾個世紀的油垢,布萊克看不下去,把自己打開的啤酒和她換了過來,接著說:“斯黛拉準備去霍格沃茨。”

“這個時間?”阿不福思的胡子一動一動,看起來像在嘲諷:“勇氣可見,去感化食死徒?”

“我聽小朵拉說,卡羅對麻瓜小巫師和混血巫師很不友好。”斯黛拉絲毫不在乎他的語氣,焦糖色的眸子泛起一絲擔憂:“這是一個危險信號,我害怕其他人進去之後,兩極分化會更嚴重——”

“你的擔憂是對的。”麥格嘆了口氣,看著海格從口袋裏掏出幾個木頭杯子分給大家:“我們最近發現,她成立了一個俱樂部,表面上是研究魔法史,實際上是為了籠絡那些主張純血的學生們。”

“她是魔法史的助教?”斯黛拉道:“可憐的賓斯教授。”

麥格對斯黛拉問道:“我知道你和西弗勒斯關系還不錯,或許你能問問他到底是什麽打算?他一個字都不肯跟我們多說。”

布萊克聽到這句“關系不錯”評價,忍不住扯了扯嘴角,但還是忍了:“既然鄧布利多把代理權限給了他,自然有他的道理——斯黛拉進去只不過為了制衡罷了。”

“好吧。”麥格嘆了口氣,默默倒了一杯啤酒:“你有什麽打算?”

“其實,我來是為了監視卡羅。”斯黛拉遲疑了一下,還是說:“金斯萊認為,那個人把他們派進霍格沃茨,肯定不止是為了拉攏一些學生,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任務。”

“更重要的任務?”

“嗯。”布萊克把手搭在斯黛拉的椅背上,眼神冷了下去:“而且我想他最終,可能會回到霍格沃茨。”

海格氣得拍了一下桌子,阿不福思嚇了一跳。

“激動什麽!”他叫道:“他回來也無可厚非,這很正常,如果真如你們所言,那麽霍格沃茨一定是一個對他很重要的地方——”

“不管怎麽說,學生們會很危險。”布萊克話鋒一轉:“現在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是誰?”

“卡鉑,一個F和H都說不清的老掉牙巫師。”海格說:“這職位一年換一個教授,我都懷疑是不是受了什麽詛咒——”

斯黛拉和布萊克隱晦地對視一眼,心裏默默地為海格難得的敏銳而感慨。

“所以我想我可以教他們一些防身的咒語。”斯黛拉接著說:“赫奇帕奇商會已經開始練習了,嗯……防患於未然。”

格蘭芬多院長聽到這個很是驚訝,不過她一細想也表示讚同:“確實。”她說:“除非是傲羅,否則普通人很難在那種情況下及時反應。”

“細節等我去了學校再說,場地、人員,就這樣。”斯黛拉說完,布萊克跟著嘆了口氣:“還有一件事,魔法部鼓吹純血的論調越來越多,他這一次學聰明了,學會躲在幕後——”

“雖然黑魔標記出現很多次,但那個人從來沒有正式宣布回歸。”斯黛拉說:“貝拉特裏克斯前段時間出現在一起惡性事件中,她聲稱越獄出來是為了完成主人的願望,你看,把那個人撇的一幹二凈——”

“人們都瞎了眼了嗎?”阿不福思不屑道:“承認神秘人回來讓他們嚇破了膽?”

“巫師們太懼怕他了,寧願相信那都是黑巫師模仿犯罪。”斯黛拉搖了搖頭:“沒有到最後時刻,誰都會自欺欺人。”

“鴕鳥。”阿不福斯嗤笑著,狠狠喝了一大口啤酒。

“這麽說,那個人下了兩手棋。”麥格很快反應過來:“一邊是以貝拉特裏克斯為首的暴力團夥,一邊是以魔法部為主的輿論團夥,正反夾擊,想要固化巫師們‘純血高於麻瓜’的思想?”

“差不多。”布萊克點點頭,他冷著臉:“純血高貴的思想毒瘤一直沒有從魔法界消失,他只不過更加放大那些陰暗的利己主義罷了。”

大家一時間誰也沒說話,只留有燭火搖晃的光暈。

“對了,我在信裏說比奇的事。”斯黛拉打破沈寂問道:“教授,您有和它說嗎?”

“啊,是啊,它會在這周末晚上7點拜訪格裏莫廣場。”麥格教授晃過神,她歉疚道:“我找了一個赫奇帕奇幫忙,說真的,我對這些小精靈也不怎麽靈光——”

*

斯黛拉和麥格教授敲定了來校時間,布萊克帶她回到格裏莫後又被叫走——“西裏斯!傷人事件,在大象城堡區!”海絲佳傳來守護神:“如果有空,我想你得來看一下——”

斯黛拉問:“那兒不是斯多吉在巡邏?”

布萊克臉色不好看,他胡亂把剛剛脫下的外套穿好:“海絲佳不會隨意叫人。”他匆匆開門:“一定有什麽不對——”

大概是鄧布利多的失蹤使得這些人士氣大振,鳳凰社一度要忙不過來,金斯萊新增了巡邏制度,布萊克為了把新來的鳳凰社成員帶出來幾乎好幾個星期沒能回家。

大象城堡區位於倫敦南端,夜晚的街道上只有一些醉漢和流浪漢,布萊克躲過他們大聲咒罵甩過來的酒瓶,不遠處停著一輛羅孚,布萊克觀察了一會兒皺起眉:警察?

海絲佳在早春裏只穿著長裙,光腿蹬著紅色高跟鞋,她扯著一個看上去喝醉了的男人,不斷對警察說著什麽,對方叉著腰,一幅不相信的模樣。

布萊克看了看四周,幾個鬼鬼祟祟的影子在不高的樓頂,男人躲在陰影裏放了幾個閉耳塞聽,最後一揮手,一片灰色的霧氣立刻籠罩了周圍,他確定已經遮蓋好後,才大步走過去。

“西裏斯!”

海絲佳看到他後眼睛一亮,順帶把黏在他身上不肯放的人立刻推到他身上:“真的是喝多了打架,警官!”女人跺了跺腳,布萊克這時才註意到地上還躺著一個一頭血的家夥:“我們正準備送他去醫院呢。”

她說完後給布萊克使了個眼色,男人心領神會:“是啊,她剛剛打電話叫我來的。”布萊克說,晃了晃癱在他身上的醉鬼:“這是我朋友,對不起,我們馬上送他去醫院。”

警察看上去妥協了,這時候寒風吹來,警察打了個哆嗦,海絲佳立刻貼過去往他口袋裏塞了幾張英鎊:“先生,這麽冷的天,沒必要在這兒吹風了。”女人柔媚地笑著:“我們會處理好的。”

“好吧。”警察聞到海絲佳身上的香氣,又瞄了幾眼她的大腿,勉強道:“把駕駛證拿來我登記一下。”

“當然。”女人扯過小包假裝翻了翻,在掏出一張白紙的同時,布萊克出手了。

混亂咒生效,警察迷茫地看了看海絲佳手中的白紙,點了點頭:“好了,我記下了,你們可以走了。”

“謝謝您。”女人沖他飛吻:“祝您有個美好的夜晚。”

斯黛拉剛從哈利的臥室裏出來,就聽見一樓傳來砰砰幾聲,然後是女人的驚呼:“他也太重了吧!”

女孩楞了一下,趕緊跑下樓,驚喜道:“海絲佳!”

“噢,親愛的。”女人把頭發甩到身後,她的眼線暈開了,但還是很好看,纖細的手握著她的魔杖,身前漂浮著兩個沒有知覺的人。

布萊克從走廊另一頭叫道:“到這兒來。”

兩人來不及敘舊,等把兩個男人全部綁在椅子上後,斯黛拉氣喘籲籲地問:“他們是誰?”

“不認識。”海絲佳說,她從小包裏掏出一面小鏡子開始忙著補妝:“斯多吉說他看到這兩人在打架,以為只是普通的麻瓜鬥毆,但那個瘦高個把那個胖子打倒後大聲嚷嚷著麻瓜襲擊——”

“麻瓜?”布萊克打量著:“這個胖子是麻瓜?”

“應該吧?”海絲佳說:“有人報了警,斯多吉畢竟不是英國人,他只好叫了附近的我,我來的時候警察已經到了。”

布萊克沒說話,他湊過去翻開瘦高個的眼皮看了看,他接著一揮魔杖,瘦高個像被蟄了一下醒了過來。

他滿臉青紫,費勁兒透過腫脹的眼皮迷茫地看著眼前幾人,睜大眼睛:“西裏斯·布萊克!?”

“是我。”男人抱著手臂:“你是誰?為什麽會在大象城堡區?”

“大象城堡區?”瘦高個疑惑道:“那是哪兒?”

布萊克剛想開口,斯黛拉忽然按住他的胳膊往前一步,驚訝道:“艾博先生?”

“啊。”約翰·艾博努力睜著紅腫的眼睛:“是斯黛拉?”

“是我。”斯黛拉揮著魔杖解開了他的桎梏,她一邊檢查男人的傷口一邊回頭解釋:“他是艾博,約翰·艾博,比我高幾界的赫奇帕奇——”女孩接過海絲佳遞來的膏藥問:“老天,究竟發生了什麽?”

“我緩緩。”見到熟人後,艾博驟然放松下來,苦惱道:“噢,能不能給我點熱水,我渴得要命。”

等到男人塗了滿臉膏藥後,他終於記起自己遭遇了什麽,按照艾博的說法,他從魔法部野獸辦公室下了班,剛出門就不記得後面發生的事了。

“奪魂咒。”布萊克思索著:“被你打的那個人是麻瓜沒錯,我看到一些奇怪的人在附近,我想應該是打算那這個做做文章——”

“麻瓜襲擊巫師嗎?”海絲佳終於補好了妝,她撅了撅正紅色的嘴唇不開心道:“那些人是真的沒噱頭了,開始用這種編造的方式?”

“艾博先生好歹是二十八聖族的。”斯黛拉給鼻青臉腫的赫奇帕奇幾塊小蛋糕,可憐的男人下了班就沒吃上飯,這會兒正在狼吞虎咽,他一邊氣憤地噴著蛋糕屑:“大概是我接受了《唱唱反調》的采訪,有關於狼人法的那個,他們竟敢這樣對待我!”

“那迪戈裏先生也很危險嘍。”

“如果真的被爆出來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斯黛拉說:“想想吧,現在麻瓜巫師和純血的關系已經有點不太對頭了。”

“部裏準備開始重新登記工作人員信息。”艾博說:“我搞來了模板,裏面就有出生血緣這一欄,不僅是自己,還有家人也必須填上——”

“什麽!?”斯黛拉大吃一驚,布萊克沖她點了個頭:“是這樣。”他臉色冷然:“公然歧視,對嗎,下一步就是驅逐了。”

*

斯黛拉坐在窗邊,明天她就要啟程去霍格沃茨,她給哈利的魔法陣留下一管血,向克利切保證一個月會回來一次。

小精靈默默為她收拾著行囊,看上去垂頭喪氣。

“對不起。”女孩有些歉疚:“西裏斯最近不怎麽回來,我也要走了——這座宅子還是拜托你。”

克利切搖搖頭:“主人和小姐有重要的事。”它嘶啞著嗓子:“克利切會看好家的。”

“會好的。”斯黛拉跪坐在地毯上溫柔地對它說:“勝利是屬於我們的。”

小精靈抽了抽鼻子,半晌道:“小少爺也說過這句話。”

“雷古勒斯?”

“嗯。”克利切耷拉著耳朵,即使這樣也比最開始看上去要精神得多,它給女孩收拾出柔軟的羊毛毯和舒適的睡衣,又塞了幾瓶斯黛拉喜歡的精油:“小少爺是個英雄。”

“當然。”

它似乎想說什麽,憋了半天,才別別扭扭道:“主人也不錯。”

女孩意外極了,隨即笑起來:“評價很高,我想你的主人聽到會很高興。”

克利切立刻道:“請別告訴他。”

他們坐在地毯上聊了一會,七點的鐘聲響起,空氣裏“啪”地一聲,一個穿著霍格沃茨背心的小精靈出現在房間裏。

“小姐!”比奇高興地向他們打招呼:“你好,克利切!”

克利切挺直身子,端起架子道:“晚上好。”

比奇歡快道:“比奇是接到麥格教授的指令,來和克利切學習千裏傳聲魔法的!”

“是這樣。”斯黛拉說:“我已經和教授們說好了,如果以後他們有需要,請你用這個魔法給克利切帶話,好嗎。”

“當然。”小精靈點點頭:“按照您的吩咐,小姐!”

早春夜裏依舊寒涼,斯黛拉疲憊地從浴室走出,她本想對頭發弄了個速幹咒,可手一頓,想起男人帶著溫度的手指柔軟擦過她的長發,隨即嘆了口氣,認命地拿過毛巾一點點吸幹水分。

自從那天他們見過艾博後,老宅主人又是好幾天沒回家,只間或傳來一兩只貓頭鷹報個平安。

斯黛拉這段時間忙著布置,一邊是商會學習的事情,消失櫃留給了鄧布利多,她和對角巷的赫奇帕奇們只好每周一次使用門鑰匙去往霍格莫德,並尋找可以容納商會學習的地方;一邊把接骨木鑰匙交給格麗澤爾,她需要她每隔兩天去接骨木看看是否有神奇生物們需要幫助。

“你放心吧。”褐發女孩說:“我離得近,還在門口設置了提醒,如果有人急需幫助的話,我會很快趕到。”

“最近要小心。”斯黛拉把艾博的事情告訴她:“你的文章實在挑釁那群人——把我給你的窺鏡戴著,知道嗎。”

女孩一邊想,一遍心不在焉擦著頭發,腦子裏還在左右籌備盤算著,最後檢查一邊行李,把覆方湯劑小心放進無痕擴展包裏。

斯黛拉熄了燈,躺在散發著幽幽清香的大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
嘩——

她好像沒睡多久,一陣雨聲在半夢半醒間侵襲而來,斯黛拉翻了個身,橡木的味道斷斷續續飄來,落在她的身側。

我忘記關窗了?

女孩遲鈍地想,半晌才意識到,小夜燈亮了一半,有人正坐在床邊。

“西裏斯?”

斯黛拉帶著濃重的鼻音坐起身,男人轉過頭,剛剛沐浴過的頭發還滴著小水珠,落在他的外套上。

他輕聲問:“吵醒你了?”

“怎麽這麽晚回來?”女孩打了個哈欠清醒了一點,她跳下床,皺著眉看他之前腰上的傷口又裂開,披上外套匆匆拿來藥膏:“重新包紮一下吧。”

兩人忙活了一陣,布萊克問:“明天的東西收過了吧。”

斯黛拉喝了一口克利切準備的檸檬水,點點頭:“和麥格教授說好了,她去門口接我們。”

布萊克沈默地點了點頭,坐在那兒看著女孩燈光下低頭平和的側臉。

“一個月?”

“什麽?”斯黛拉迷惑了一瞬,又反應過來:“暫時是——啊。”她看著男人的神情笑了起來,抿出兩個小酒窩:“舍不得我嗎?布萊克先生。”

她故意這麽稱呼,湊過去按著他的肩膀在他臉上親了親,格蘭芬多順從地擡起頭,灰色的瞳孔裏影影綽綽,看不清他的思緒。

斯黛拉楞住了,她傻乎乎地和他對視了一會兒,脊背上忽然竄上來一股令人沈迷而危險的戰栗。

“呃,很晚了。”她退後一步,有些慌亂:“那——晚安?”

男人沒說話,只是站了起來,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燈光,斯黛拉逆著光,仰著頭努力看清他俯下身隱藏在暗處的臉。

女孩不知道被親了多久,或者說她太想他了,以至於被抱上床的時候,背部貼上絲滑的床單時才清醒過來。

斯黛拉慌忙按住他的胳膊,兩個人的外套被隨便扔到一邊,女孩只一件單薄的睡衣,又冷又熱。男人半裸著撐在她上方,她後知後覺臉頰燒了起來,只敢盯著他胸口上張揚的紋身。

布萊克低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,女孩抖了抖,他低聲問:“不行嗎。”

“不、不是——”斯黛拉羞憤異常,她好像才意識到他們兩個可能必須、一定、應該走到這一步了,但這與她的設想不同,或者說在這種高壓的生活裏,她壓根對此沒有什麽設想。

布萊克好像知道她的心情,他輕聲笑了笑,啞著嗓子:“那是害怕?”

“小看誰呢。”女孩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有底氣,但紅透的臉頰和中氣不足的反駁出賣了她的心慌,男人饒有興趣地欣賞了一會,揮手掐滅了最後的燈光。

“關燈了,別害羞。”布萊克含混的聲音落在斯黛拉的耳邊,幾乎帶著撒嬌的意味小聲哄著:“你要走一個月呢。”

斯黛拉在男人游走的手指裏渾身燒了起來,絕望地發現自己軟得擡不起胳膊,只能隨著他的動作被動僵硬地回應;布萊克溫柔而克制,女孩被照顧得太好,在填滿的一瞬間也只是感到酸澀的滿足,她挨著那甜蜜緩慢的折磨,一時間又覺得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。

“我、我是不是做的不夠。”

間隙裏,她眼睛濕漉漉地看著男人,月光透過窗招進來,適應了夜色的兩人能夠看到彼此的模樣,布萊克眼睛奇亮,他喘著氣,掐著女孩的腰一個深入:“不——”男人的汗滴在女孩潔白的鎖骨上,劃出一道道暧昧的水漬,他偏頭去親她裸露的肩膀,拉出一道緊繃的下頜線:“你很棒。”

斯黛拉被他忽然加快的速度弄啞了嗓子,月色在搖晃,女孩的頭發鋪了滿床,男人身上的紋飾隨著橡木氣息包裹住他的愛人,拼成一幅難以描繪含混的暧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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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約翰·艾博】野獸辦公室,漢娜·艾博的父親(私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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